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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rry】香草与威士忌

好可爱的哈德啊

thebladeisme:

    520贺文，发现自己不是个擅长写小甜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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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业志愿填报表

姓名：Draco Lucius Malfoy

年龄：18

就读学校：Hogwarts

就读院系：Slytherin

N.W.E.T.成绩：

职业选择：

选择理由：

 

    Draco把手中的羽毛笔放下开始发呆，今天这份就业志愿填报表发下来，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要毕业了。战后大部分学生又回到了Hogwarts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学业。连同Potter在内的那些七年级学生们，为了拿到N.W.E.T.成绩自然地成为了八年级。暑假的时候McGonagall教授特意写信让他回来完成学业，当时他正垂头丧气地在家当鸵鸟，心想着希望他的父母能让他转学去Beauxbatons或者Durmstrang或者其他什么不知名学校都好，他甚至想过干脆跑到Ilvermorny去好了，那里绝对不会有人认识他的。接着他就被他母亲押上了前往Hogwarts的列车，他在车上见到了和他一样视死如归的Goyle他们。他走进车厢的时候没有人和他打招呼，大家给了他几个夹杂着同情与同感的眼神，给他挪了挪位置，然后他坐下了。

    这一年Draco一改从前的模样，发誓把自己淹死在书与作业中，他每天按时起床，吃早饭，上课，去图书馆，吃午饭，上课，去图书馆，吃完饭，去图书馆，然后被Pince夫人赶出来，洗漱，睡觉。现在他的日常又添上了一项：为将来的职业发愁。

    五年级时他们被要求与院长谈话，其实当时的他还没有真的考虑好要选择什么职业，毕竟那个时候他家有权有势，他的前景看起来一片光明，就算有几门O.W.L考试成绩不如意他也依然能够谋求到一个不错的职位，但是现在，同好几个Slytherin八年级生一样，他们的未来……简直没有未来。Draco叹了口气，把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介绍手册收起来，示意Goyle他要走了，后者也把书本收起来，跟在他身后。

    战后的Golye瘦成了一道闪电，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家里受到了虐待。从前跟在Draco身后的体形高大的“保镖”少了一个，另一个则迅速地减脂，成了一根行走的竹竿，看起来连Draco都不如。他们穿过走廊的时候迎面遇到了走在一起的Potter和Lovegood，两个人看起来正在说什么，见到Draco和Goyle他们停止了谈话，Potter看着他好像要微笑，Draco赶紧低下头假装整了整手中的书，希望躲开Potter的视线，但是他们要擦肩而过的时候，Potter不知怎地撞到了他，他撇了撇嘴，抬头看到Potter的目光黏在他身上。

    “对不起。”Potter说。

    “没事。”

    等Potter走了，Draco又叹了口气，怎么会没事呢？他想起来上个星期他们制作迷情剂的解药的时候，他在那一小瓶迷情剂里闻到了雨后的青草地、混合了柑橘的醉人的伏特加和带着点焦味的阳光的味道。而这些所有的味道都指向那个正在他身边同样迫不及待在闻迷情剂气味的人。

    他的确喜欢观察Harry，他知道许多关于HarryPotter的不为人知的小细节，这个习惯其实八年级才开始养成，因为这一年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凑在一起，在一些课堂上他们不得不成为搭档，于是每当他们搭档练习的时候，Draco就会思考Potter当时为什么会救他，紧接着这种思考就变质成了更多的暗中观察，而没来由地，他竟然把这些小细节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到他在迷情剂里闻到了Potter的味道，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Draco悄悄地看了看旁边的Harry，后者正皱着眉，他猜黑发少年一定是闻到了那个女Weasley的味道，但是他为什么要皱眉？

    也许Slughorn给了他们变了质的迷情剂，所以Potter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像他一样，他不可能在迷情剂里闻到Potter的味道，他现在不恨他了，那也不代表他爱他，这世界又不是非恨即爱的。

    他没问Potter闻到了什么，因为当他们着手开始制作解药的时候，后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迷惑了，Potter兴致勃勃地切荨麻，转动汤剂，控制温度，一丝不苟。他们把制作好的解药倒进Slughorn给他们的迷情剂里，两种液体剧烈地翻滚着，接着变成透明色。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转向坩埚中剩下的那点解药。解药是正确的，迷情剂也是正确的。

    那就是Draco自己出问题了。

 

    Draco决定不去想这件事。也许他是有那么点喜欢Potter，不过这是不对的。这大概是他的一种错觉，以前他也有过好几次类似的错觉，上一次，他以为自己可能是喜欢Pansy的，但是这种悸动没几天就消失了，Pansy还是Pansy，他还是他，他们会聊聊天，一起吃个饭，但绝对没有更多了。所以等再过几天，那个名为Harry Potter的不正常的心跳就会归于平静。他把如尼文的课本打开，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考试了，他把一切都押在了这场考试上，他应该要好好复习，但是Potter的名字跳了出来，他和疯姑娘走在一起，难道他其实现在喜欢的是疯姑娘啦？Draco第无数次叹气，这不是真的，距离迷情剂事件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是一直在想着Potter，好像这个名字在逼着他承认他喜欢他似的。

    ……那就承认了呗，Draco丧气地想，反正就算承认了又能改变什么。然后他继续翻译他的作业。

    离考试还有一个月整的时候，那天他只有一节魔药课，和Potter一起的。快下课时Potter忽然叫住了他。

    “嘿，Draco，”Draco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Harry已经很习惯叫他教名，但他总是要先思考一下才会叫出“Harry”，“你晚上有事吗？”

    “我要去图书馆复习。”

    “只需要一小会儿，晚上八点，就在图书馆旁边那个空教室，你可以过来一下吗？”Harry压着嗓音问他，他避开了Harry那要把他烧穿的视线，目光在流连在稀稀拉拉整理实验残留物的几个学生身上，Slytherin的学生已经离开了，Granger正在对Ron说他刚刚多转了两圈，还有几个Hufflepuff拿着手中的试管排队倒掉液体。他感受到那道灼人的视线随着Potter的眨眼而间歇性冷却，他慌乱地拿起试管说，“好吧，我会来的。”然后走向那口盛着废液的大坩埚。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Draco在图书馆整理魔药笔记，他不停地写错字，于是擦掉，然后又写错，旁边的Daphne忍不住了，扔了张纸条给他问他怎么回事，Draco对Daphne摇摇头，示意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知道的，半个小时前他在礼堂吃饭的时候，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Potter在看着他，也就是说，每一次他试图偷看Potter的时候都被抓了现行。多丢脸啊。而在图书馆的这半个小时，他已经五次查看时间了，令他失望的是，每当他以为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其实只走过了五分钟而已，他就只能继续看那些越来越陌生的单词。

    七点五十九，Draco准时走到空教室门口，Potter已经等在里面了，窗户开着，月光洒进来，Potter身上镀了一层乳白的、半透明的朦胧的月光，明与暗在他身上如此和谐，暗是他的头发与长袍，明是他的眼睛与皮肤，他站在那里仿佛他就是光与影。Draco为这个发现激动不已，他多好看啊，世界上最优秀的画家都不能画出这么好看的人来。他看过那些人们为之倾倒的世界名作，但是没有哪一幅比得上眼前人的一根头发。

    Potter身后的月亮黯淡了，温柔的光芒集中在了他身上，Draco只能强迫自己注意着Potter的嘴唇，问：“有什么事吗？”

    Potter的嘴唇开始一张一合，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词语从他嘴里冒出来。

    Draco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美好的Potter碎裂了，他在Draco面前哗啦哗啦开裂然后掉了一地。Draco忽然大声喊道：“不行！”

    Potter居然对他说：“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这绝对不可能，Harry Potter怎么会喜欢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果然这么好看的Potter果然是假的。

    碎裂的假Potter问偏了偏头，Draco心想这个人伪装得真像，连这个习惯都学到了。假Potter问：“为什么？”

    “因为……”Draco想不到要说什么了，于是又说，“你肯定是喝了复方汤剂变成Potter的对不对？”

    Potter噗哧一声笑出来，他的肩膀抽动着，然后他大笑出来。Draco想着这个假Potter披上了Potter的皮变得真是好看，月光在他身上跳跃，一不小心他都要被骗走了。

    “我没有喝，相信我。”

    “那你一定是喝了迷情剂了！”Draco大脑一片空白，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半个小时前他在做什么来着？他叫Draco Malfoy，现在可能正躺在Malfoy庄园他的大床上做梦。

    喝了迷情剂的真Potter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我以为你魔药成绩很好？”

    “是啊，那怎么啦？”Draco心虚地说。

    “喝了迷情剂才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我喝了迷情剂也许现在正把你按在墙上强吻你。”

    Draco不敢看Potter了，他盯着Potter的锁骨看，他是不是故意的？谁会穿着长袍还露出锁骨来？他一定是被人灌下迷情剂因为身体发热才会这么暴露的。于是Draco说：“你喝的是兑水的迷情剂！”

    Potter叹了口气：“我……”

    “不行，你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喝了迷情剂，迷情剂药效不长的，回去睡一觉明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的魔药成绩更好，你要相信我。”然后Draco Malfoy转身就跑，跑进图书馆，不顾其他人疑惑的目光，胡乱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跑进卧室躺到自己的床上。

    Potter肯定被人灌下迷情剂了。

 

    第三天他们又有一起的课，Potter什么都没有说，他神情黯淡，看起来好几天没睡好觉，这不就是迷情剂药效褪去的症状吗？Potter在脱去迷情剂药效了。第四天也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们又像从前那样，偶尔被分到一组，配合还算默契，只是讲话的次数变少了，Draco每次一见Potter要说什么就赶紧找旁边的人说话，Potter仍然不停地在他复习的时候跳出来干扰他，他不停地想到那天Potter说的，“把你按在墙上强吻你”。他没接过吻，Potter的吻会是什么样的？像他在迷情剂里闻到的那样热烈而醉人吗？

    再接下来就要考试了，Draco终于不再不停地想着Potter了，所有人都在埋头学习，O.W.L.考试的时候他因为Potter走进考场而考砸了魔咒学，这一次绝对不行。六月份他生日之后考试就开始了，他比上一次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走进考场的时候他很怕那些考官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他们谁都没说什么，尽管有些人很严肃，有些人挂着微笑，但无一例外都是：“别紧张，孩子。”

    考试结束了，他们要毕业了。Potter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更加确信那次Potter是被人灌下迷情剂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Draco Malfoy呢？虽然他一直觉得Gryffindor简单直率，但怎么会简单到恨结束了，爱就接上了呢？

 

    毕了业的Draco在家无所事事，他还没想好要选什么职业。七月中旬的时猫头鹰带来了他的成绩单，他得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成绩，但仍然心情郁闷。他绕着Malfoy庄园走了一圈又一圈，阳光打在他身上，他苍白的皮肤仿佛在发光。龙船花开了，花园里火红地一片，日光兰田笼罩着一层暖黄色的光，一只卡格纳小精灵扑闪着翅膀唱着歌，擦过他的脸飞向日光兰。

    他想起来那句话：“要找颗毫无瑕疵的祖母绿，远比找个美无缺的人更难。”

    唉，他想他找到了那颗毫无瑕疵的祖母绿了。

    要是那天Potter没喝迷情剂多好，他对着自己的就业志愿填报表发呆，Potter一定早早地填完了，不，也许他现在已经在进行傲罗训练了。Draco第无数次翻开那些宣传小册子，寻找着现在仍然接受简历投递的行业。

 

就业志愿填报表

姓名：Draco Lucius Malfoy

年龄：18

就读学校：Hogwarts

就读院系：Slytherin

N.W.E.T.成绩：魔药学：O；草药学：E；变形术：A；魔咒学：E；黑魔法防御：A

职业选择：圣芒戈治疗师

    Draco又看着“选择理由”发愁了，他要填什么？因为Harry Potter日后会成为一名傲罗？他想了一会儿，任由那一栏空白着就让猫头鹰带走了他的申请书与其他各种材料。

 

    九月的时候Draco不顾父母反对去圣芒戈报到成了一名治疗师实习生，实习时间为三年。脱离学校之后他开始出入一些从前他不被允许去的地方，麻瓜的酒吧，不会有人高喊着让他滚出去也不会有人给他厌恶的眼光，最重要的是，Potter会在那儿。

    他又开始遇见Potter了。第一次在酒吧看到Potter的时候，他正在喝一杯加了柑橘汁的威士忌，Potter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个来回，然后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对酒保说：“来一杯马提尼。”

    这天Potter穿了件白衬衫，尽管他下面还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但是一件衬衫就足够显出他的性感了。Draco从来没见过穿衬衫的Potter，他也没见过不戴眼睛的Potter，也许是眼镜会妨碍傲罗的工作吧。Potter坐下之后自然地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他精壮结实线条流畅的小臂。Draco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他的手指上，然后转移到酒保背后的那一面放满了酒瓶子的墙上，假装自己的举动十分自然。

    他们闲聊，Draco说好久不见，你黑成这样了？傲罗在沙滩训练？

    Potter挑挑眉，转了转身子让自己面向Draco：“是啊，我们打沙滩排球。”

    他在和你调情！一个声音在他脑袋里尖叫着喊道，看到没Draco Malfoy，他在调情！你现在在做梦呢！别喝酒了！

    “那么，你在做什么？”Harry（什么时候成了Harry了？Draco奇怪地想）左手拿过杯子搅拌了几下马提尼，然后喝了一口，再抬眼看向他。

    “圣芒戈，当治疗师。”

    Harry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Draco又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酒窝看。“那很好，你的魔药成绩很好……”

    Draco眼前一黑，他又想到快毕业前，他慌乱地对Harry说他一定是喝了掺了水的迷情剂那种鬼话了。

    “Potter，你在嘲笑我？”

    “嗯？当然没有。”Potter狡猾地一笑，然后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只不过你忘记迷情剂不能兑水了。”

    Harry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垂上搔弄着他，他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到一个危险的高度，几秒钟后大脑才后知后觉地发出警报。

    Draco Malfoy成为了一个危险的发热体，在酒吧中爆炸了。

 

    Potter拉着他走出了酒吧，他们靠在酒吧外面的墙上接吻，他觉得自己像是那杯酒中的冰块，被名为Harry Potter的威士忌包裹，酒精分子渗入到他的每一个细胞中，他分不清是这个吻还是刚才的酒让他晕头转向。

    “那个时候你在迷情剂里闻到了什么？”他们终于停下来后Draco问。

    “柠檬、香草和马提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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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颗毫无瑕疵的祖母绿，远比找个美无缺的人更难。”这句话是西方的一句谚语。

    酒精分子是错的，应该是乙醇分子，但写乙醇分子很煞风景所以就改用了酒精分子。